紫雲坪（文區）

CP：伊耶X范統

故事時間點：【沉月之鑰】第一部　卷八

劇情岔路，故事走向與原著結局無關（包含范統的工作、沉月的設定）

有自創人物。

若以上都可接受，祝各位閱讀愉快。

「孩子？」聽完男人的話，他帶著疑惑問出口。

白髮男子點點頭，口氣相當不好：「都快被老頭煩死了，所以來問你意見。」

「問我？意思是你要去找男人嗎？」

話一說出口，就見到白髮男子瞇起雙眼，表情危險：「你再說一次。」

「呃……不客氣、我是說抱歉！我想說的是你要去找女人嗎？」

「閉嘴！誰說要去找女人！？」

「可是你不是想要小孩？不去找別人要怎麼生？」

他的困惑讓白髮男子更加暴躁：「這是兩回事！就算要小孩我也要我們兩人的孩子！」

「啊？我們三人的？我可是女人會生小孩的啊！」

噢！真是天殺的詛咒！矮子看起來很生氣就別再來亂了拜託！

更何況他再怎麼不學無術也知道男人是不會生小孩的好嗎？就算是人工受孕也不可能！而且幻世的醫學哪有這麼發達？還是說幻世有他不能理解的東西讓男人可以懷孕？而矮子就是來找他商量這件事情的？不不不，這太可怕了！無論是自己還是矮子懷著小孩的場面都很恐怖啊啊啊！

白髮男子不會知道他內心亂七八糟的想法，但聽到那一句話之後不知怎的怒氣稍為收斂一些。

「哼，如果你能生事情會簡單一些。」

……怪我囉？

而且為什麼要把這件事情怪在他頭上，矮子還不是一樣不能生！

「問題是我很有可能生啊！這樣怎麼有我們兩人的孩子？」

噢不！他根本不能生好嗎？是說可不可以不要再繼續男人生子這種詭異的話題啊？

「哼，跟我來！」

「啊？」

「你跟我來就是了！」

「喔。」

他跟著男人坐上馬車來到城內，在一棟建築物前停下。他茫然地盯著面色不佳的男人和裡頭的人交談，和男人一起步入建築物內的一間房。

踏進房間時他吃了一驚，裡頭有為數不少的嬰兒正在酣睡。

「選一個吧。」男人淡淡地說了這一句，一臉任君挑選的神情。

選……選什麼啊！？又不是挑選蔬菜水果！所以一開始矮子早就安排好一起到這邊來收養小孩子嗎？是不會早說啊？害他一直被詛咒陰說了一堆自己會生小孩這種令人崩潰的話，真可惡！

重點是這麼重大的事情不會事先找他商量竟然就不由分說把他拉來現場，根本沒給他時間作準備，該說矮子的行動力驚人還是根本就太任性了？

話說回來……要收養小孩不就表示自己要當爸爸了嗎？天啊！心情超級複雜的！

雖然自己以前一直在幻想未來的另一半，但從沒考慮要當爸爸的事啊！這要他從何挑起啊？

偷偷望了伊耶一眼，伊耶會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孩子呢？

不過若他真的問起，依伊耶只專注於戰鬥的個性，大概會回答「隨便」吧？

嘖，竟然把這麼重大的事情交給他決定，矮子也太懶惰了吧？不行不行，要當他們的孩子怎麼可以隨便選呢？

紫色的眼眸認真地看來看去，隨後有些挫敗垂下眼眸。

啊啊！怎麼小孩子長得都一個樣，要怎麼選啊？總不能丟銅板決定吧？

不過……小孩子真的很可愛呢！只要不哭不鬧，看起來都和天使一樣呢！

他忍不住伸出手捏捏小孩子柔嫩的臉龐，小嬰兒因為他的動作而睜開雙眼，見到陌生人不哭也不鬧，反而用小小的手捉住他的手指，大大的眼睛和他對望，令他忍不住笑了。

如果可以每天看著小孩子一天天長大，聽著孩子用稚嫩的嗓音「爸爸、爸爸」的喊……忽然覺得當爸爸不錯呢！

「就他了吧。」

於是，鬼牌劍衛府多了一名新成員，擁有一頭柔軟白髮的小傢伙，他們的孩子。

＊＊＊

小傢伙的出現讓鬼牌劍衛府的氣氛變得很不一樣，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溫和的笑容。他想，大概是因為幻世很少有小孩的緣故吧？所以連僕人們都藉機用各種不同的理由去瞧瞧小傢伙，這讓他覺得非常有趣。

其中，最開心的非艾拉桑莫屬了。他們帶著小傢伙回家的時候，艾拉桑臉上的神情從迷惑到不可置信到驚喜萬分，豐富的表情變化好不精彩。

看這情形，八成是矮子沒和艾拉桑商量過就自行作決定了吧？就像矮子擅自決定成為鬼牌劍衛一樣。這種先斬後奏的個性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都沒有改變呢？

不過艾拉桑很開心就是了。

於是，回家的時候他常常可以見到艾拉桑抱著小傢伙不放而女僕們在旁邊不知所措的模樣。

疼孫是很好啦，不過這樣會造成僕人困擾的！

接收到女僕求救的眼神，他只好開口說著顛三倒四的反話哄著不願放手的艾拉桑，頓時有種家裡有兩個小傢伙的錯覺，實在忍不住在內心無奈地嘆氣。

待女僕將小傢伙抱回育嬰室後，他不意外見到艾拉桑投射過來的哀怨眼神。

有沒有這麼誇張啊？只不過是抱回去喝個奶而已也不用當成離別一樣依依不捨好嗎？更何況他踏進家門到現在也還沒有抱到小孩啊！每天都上演這種哀怨戲碼膩不膩呀！？

他一邊在心裡碎唸一邊往房間走去，將算命的物品放好之後，他到浴間洗淨雙手，然後前往育嬰房。

他從女僕手中接過吃飽的小傢伙，將之抱在懷裡輕輕拍背，直到小傢伙打了一個飽嗝為止。

小傢伙不一會兒就睡著了，他輕輕把小傢伙放到床上，伸手撫過小傢伙柔嫩的臉頰溫和笑了。

想當然爾，這些照顧小孩的種種一開始他是做不好的，甚至連抱個小孩都有問題。他還記得自己一開始把小孩直接抱起來的時候身邊女僕的尖叫聲，還有艾拉桑足足兩個小時的爸爸經訓話。

他覺得自己真的很無辜，這也不能全怪他呀！自己原本就是獨生子，而且根本沒有機會去接觸這麼小的小孩子，所以不會抱小孩也不全是他的錯吧？還有為什麼只唸他一個呀？真可惡！

有了那次經驗之後，每當抱起小傢伙的時候他總是小心翼翼，深怕又出了什麼差錯。小傢伙小小的，身體軟綿綿的，好像輕輕一碰就會壞掉似的。他不敢抱得很緊，可是如果抱得太鬆又害怕小傢伙掉下去，他這才明白為人父母真的很不簡單。

幫小傢伙拉好被單後他抬起眼眸，不意外地見到倚在牆邊的白髮男子。

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要對方靠近一點，伊耶才帶著不情願的表情走到嬰兒床邊，伸手摸了摸小傢伙的頭髮。

雖然伊耶還是一臉沒什麼變化的表情，但就剛才明顯放輕的步伐和現在漸趨柔和的眼神，再再顯示伊耶的心情很不錯。

儘管伊耶對於小傢伙都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可他就是知道，有些什麼因為這小傢伙而改變了。

這樣……還真有一家人的感覺呢。

＊＊＊

他現在很煩惱。

為了這一件事情他已經煩惱好幾天了。

啊啊啊啊！小傢伙到底要取什麼名字呢？他好煩惱啊！

望著手上自己寫下的眾多名字，他覺得苦惱到了極點。

取名字真是一大學問，不僅要考慮小孩的性別、生辰八字、唸起來順不順口、有沒有諧音問題──以免小孩子以後被取一些奇怪的綽號──還有一堆有的沒的期許，一大堆的因素還有不同種類的排列組合，他都不曉得要選哪個了！

雖說幻世根本沒有生辰八字這種東西可以少考慮一項因素，但其他因素組合起來也是很要人命的，真不曉得自己的父母當初是怎樣給他取名的？不會是因為看到飯桶所以乾脆就叫范統吧？還是說因為父母的名字都有諧音所以才好玩似的把自己的兒子也取個有諧音的名字吧？……如果是這樣也太可惡了！

哼，他絕對不會因為這樣所以也把自己的兒子取個有諧音的名字！

說到兒子，其實他一開始知道小傢伙是兒子而非女兒的時候打擊有點大。

可是哀傷的是他和伊耶碎唸的時候，伊耶還不明白他在打擊什麼。

『兒子或女兒不都一樣？』

『都一樣啦！都一樣啦！俗話說女兒是上輩子的情人呀！我當然比較想要一個女兒呀。』

『……為什麼兒子不可以？』

『啊？』

『我說，為什麼兒子不可以是上輩子的情人？』

『……啊？哪有為什麼？你們那邊的俗話就是這樣說的呀！』

現在仔細想想這一段對話還頗幼稚的，而且矮子根本沒有聽到這話的重點。

啊啊啊，自己和可愛的老婆無緣就算了，幻想有可愛的女兒也不為過吧？如今連這微小的願望也破滅了，他真是欲哭無淚。

不過收養都收養了，總不能把小傢伙送回去吧？所以他也只是有那麼一點小小小小的遺憾罷了。

唔，所以小傢伙到底要叫什麼名字啊？

要找個人商量嗎？

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找艾拉桑商量好了。

聽完他的問題之後，艾拉桑笑吟吟地拿出一張寫滿字的紙張。他定睛一看滿滿是各式各樣的名字，令他不禁啞然失笑。

伊耶踏進家門的時候，恰巧見到這樣的景象──他和艾拉桑熱烈討論的模樣。

本以為伊耶會加入討論，豈料伊耶只是不感興趣的冷哼一聲：「不過是個名字而已，為什麼要這麼麻煩？」

「伊耶，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名字對小孩子來說有多麼重要啊！」

「對呀對呀！名字是要跟著小孩下輩子的，怎麼不可以隨便取呢？」

他和艾拉桑幾乎一搭一唱對著白髮男子說教，說得對方頭冒青筋。

「不要吵了！孩子就叫伊范！」

「啊？」

「伊……范？」

白髮男子點點頭，面上兀自不悅，自懷裡掏出一張紙來：「就是這兩個字，就這麼決定了！」

隨後不給他們發問的機會，伊耶轉身快步離去了。

他愣愣看著男人快速離去的背影，視線移到手上的紙張。

伊范

……還真的是這兩個字啊！？還真的就是他想的這兩個字啊！？連紙條都準備好了說孩子的名字不重要是想騙誰呀？其實矮子根本就是想很久了是吧？還是根本就怕麻煩所以乾脆自他和自己名字裡各取一個字來當孩子的名字？

「伊范呀……真是個好名字。」旁邊的艾拉桑感嘆地說了這麼一句，令他無言到了極點。

孩子的爺爺，您真的覺得這樣好嗎？您是因為矮子是您的兒子什麼都好還是真心覺得這名字很好？

……算了，仔細想想叫伊范也比叫什麼耶統好……

啊哈哈哈哈，他覺得自己自我解嘲的功力真是愈來愈強了。

於是，在男人不知是隨意還是用心的一句話之下，小傢伙有了一個名字。

＊＊＊

小傢伙很安靜，幾乎不哭不鬧，十分好照顧。

轉眼間已經到了小傢伙牙牙學語的年紀。

大人們總喜歡問小傢伙各式各樣的問題，因著小傢伙的童言童語而開懷大笑。

每當他回到家，看著小傢伙踩著不穩的步伐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的時候，他都感到溫暖和幸福。

還記得小傢伙第一次獨自站起來時，他內心的感動。

他笑著將好不容易走到自己面前的將小傢伙抱起來，鼓勵地在小傢伙臉頰上親一親。

小傢伙睜著明亮的眼眸，用軟軟的童音喊他：「媽媽。」

……媽、媽媽？

……為什麼是叫他媽媽！？是誰教小傢伙這種亂七八糟的稱呼？不會是矮子要求的吧？叫一個男人媽媽是怎樣啦？怎麼可以亂教小孩呢？混帳！

俗話說，孩子的教育不能等，這種稱呼問題應該要提早改正！

他語重心長地將小傢伙放下，按著小傢伙的肩膀一臉認真的說：「不行！我堅持兩個都要叫媽媽！是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拜託！為了孩子的教育詛咒可不可以別來亂了？那該死的十分之一機率呢？

他深吸一口氣，鄭重向小傢伙表示：「不是爸爸！」

……絕望了……他為自己說不出好話的嘴絕望了……

「媽、媽媽？」

小傢伙疑惑歪著頭，用著稚嫩的聲音喊出那該死的稱呼，讓他感到十分挫敗。

「媽媽，抱抱～」

他無奈地抱起了小傢伙，擰了擰小傢伙的鼻頭道：「是媽媽啦！算了算了，跟你講你都聽的懂。」

隨即他像想起什麼補充一句：「錯了！媽媽對你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只希望你將來一定要長得比高個子高喔！就是你另一個爸爸啦！」

噢不！為什麼說到矮子就可以準確說出「爸爸」二字？詛咒是有多喜歡他被叫成媽媽啊？

小傢伙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也只能寵溺地不計較這麼多。

啊哈哈哈哈，反正稱呼問題，以後自然是可以解決的嘛！

殊不知，不是只有他會因小傢伙的稱呼而困擾萬分。

自從知道自己有了姪子之後，月退總會抽空到鬼牌劍衛府一趟。

和小傢伙親近和玩耍，總會讓他感到些許放鬆，覺得肩上的重擔似乎減輕了一些。

他蹲下身子對著小傢伙露出溫和的微笑，柔柔開口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小伊范！」

他在小傢伙臉上親了一口，再問：「那你今年幾歲呢？」

小傢伙扳著手指頭數一數，揚起天真的笑臉回答：「三歲！」

他又在小傢伙臉上親一親，道：「那你要叫我什麼呀？」

小傢伙沒有思考多久，很快給出這個答案：「阿姨！」

阿、阿姨？

聽到這個稱呼他臉上僵了一下，隨後溫和笑說：「不對喔～小伊范再想想看？」

小傢伙歪著頭，帶著疑惑開口：「唔，姑姑？」

他搖搖頭。

「……姊姊？」

小傢伙一連講了好幾個稱呼都沒有講對，他無奈地將小傢伙抱進懷裡說：「是叔叔啦！」

「叔……叔？」

「對，是叔叔，小伊范要記得喔！」

「唔，可是媽媽跟小伊范說要叫阿姨。」

小傢伙困擾的話語讓他差點滑倒，不只一次為友人的反話感到無力。

「不對喔，要叫叔叔。」

小傢伙還是一臉困擾的表情，但後來還是乖乖地叫他叔叔。

後來他和父親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不是只有自己有這種困擾。他們討論很久，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雖然這麼做有點對不起自己的友人，但為了小傢伙的將來不得不如此。

范統踏進家門的時候，在大廳見到好久不見的友人還有艾拉桑，連矮子也提早回來了。

現在這是什麼情形？要開家庭會議的意思嗎？

他走到伊耶身旁坐下，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這氣氛是怎麼回事啊？是要討論什麼嚴肅的話題嗎？

見他坐定，艾拉桑就語重心長地開口說了一堆孩子教養的話題。簡單來說就是希望他在小傢伙學到正確稱謂之前，自己在小傢伙面前不准開口說話。

……什麼跟什麼啊！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語障沒人權啊！而且他也不是沒有嘗試過矯正小傢伙的稱呼呀！只不過那該死的十分之一機率都沒有出現而已嘛！

幾番抗議被駁回，他只好轉而向他人求救。

首先是伊耶。

「……你就照做吧。」

這死矮子！竟然不幫他！

他將眼神投向溫和的友人，豈料月退竟然別開了眼開口道：「范統……為了孩子好，你還是暫時這樣吧。」

沒想到連一向挺他的月退都這麼說，他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你們都不了解語障的悲哀啦！語障沒人權呀——！

他一邊在內心吶喊一邊賭氣似地離開大廳，不自覺步入育嬰房。

看到小傢伙朝自己走過來他本來想要展開懷抱，可是又想起剛剛的家庭會議他就縮回了手，躲到陰暗角落畫圈圈去了。

「媽媽、媽媽？」

哼，不要叫他！

「媽媽……」

唔，是不是快哭了？要不要回頭看一下？

小傢伙一面口上叫著媽媽，一面走到他的面前，用稚嫩的嗓音說著：「媽媽，不要生氣，小伊范親一個。」隨後仰起粉嫩的小臉，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哇哇哇哇哇，怎麼這麼可愛呀？

他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將小傢伙抱在懷裡，忽然覺得自己剛剛真是太幼稚了。

可是想到家庭會議他還是一陣不高興，尤其是矮子又沒有幫他說話真是太可惡了！

思及此，他很認真地對小傢伙重申：「小伊范！媽媽對你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你將來一定要長得比你另一個爸爸高！聽到沒有！？」

「好～」小傢伙開心地笑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他寵溺地和小傢伙玩了一會兒，才心滿意足離開育嬰房。

他不知道自己在育嬰房的一舉一動皆落在門外的白髮男子眼中，而家庭會議所決定的事情當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

「爸爸！」

小傢伙朝他走過來，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沒有如那傢伙一般露出笑容，也沒有像大多數人一樣將小傢伙抱在懷裡，但還是垂下頭看著小傢伙想做什麼。

只見小傢伙伸出兩條短短的手臂，仰起柔嫩的小臉開口：「爸爸，飛高高～」

飛高高？

是指那傢伙一直和小傢伙玩的遊戲嗎？

他看了小傢伙一會兒，才不情願地將小傢伙抱起來進行所謂的「飛高高」遊戲。

反正也沒人看到。

更何況，若不照做八成自己的養父又要在耳邊囉嗦了吧？

自從有了兒子之後，自己的養父幾乎無時無刻在他耳邊嘮叨。像是：「伊耶，對小孩子不可以這麼冷淡，要多抱抱他才對呀。」或是：「伊耶，小孩子的教養是很重要的。所以從小就要和孩子建立正常的依附關係，以免他長大以後去找別人學壞！」不然就是：「啊啊啊，我就是太晚遇到你了沒有從小陪著你，不然的話你一定會像小伊范一樣可愛的。」之類讓自己火大的話。

囉囉嗦嗦的真是煩死人了，而且有時候那傢伙也會加入一起嘮叨，被稱為媽媽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小傢伙笑得好開心，他也被小傢伙的笑容感染露出淡淡的笑容，即使他知道這樣很不適合自己。

他將小傢伙放下，摸了摸小傢伙的頭。

不過小傢伙馬上嘟起嘴巴，說了一句讓他頭冒青筋的話：「唔，媽媽的比較高……」

他清楚聽見理智線崩斷的聲音。

很好，小傢伙竟然毫無所覺踩到他很在意的點，還有，那傢伙沒事長那麼高做什麼？

哼，想要飛高高是吧？

他二話不說抓起小傢伙往上拋。

范統推門而入時正好見到伊耶臉色差勁地將小傢伙往上丟的情形，嚇得他趕忙跑過去接。

「你做什麼啊？孩子是有罪的啊！」

「哼。」

「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講，不用拿小孩出氣！」

「我沒有生氣。」

「你……」

他正要開罵，懷裡的小傢伙竟然咯咯笑出聲，直說：「好高好高，比媽媽還要高！爸爸好棒！」

咦？

他望著小傢伙大大的眼睛，發現小傢伙沒有被驚嚇或是要哭出來的意思，而是真心覺得這樣很好玩。

他覺得無言到了極點，該說自家兒子很勇敢還是根本就少一根筋啊？

「哼哼哼。」一旁的男人發出意欲不明的聲音，令他更無言了。

……很好，矮子在跟他示威是吧？別以為他沒有看到矮子實際上在偷笑！比他還要高是有要這麼得意嗎？

小傢伙努力想掙脫他的懷抱，向一旁的男人喊：「爸爸，小伊范還要飛高高～」

他只好無奈地將小傢伙交給心情大好的男人手上，在旁邊默默看著他們兩人的飛高高遊戲。

……算了，只要孩子不要摔下來一切都好。

艾拉桑看著育嬰房內和樂融融的景象，感動得幾乎要熱淚盈眶。

「老爺……」

身旁的女僕遞來手巾，他將之拿起擦了擦眼角，略帶激動地開口：「妳看到了嗎？伊耶長大了！」

「是的，老爺……」

「妳明白嗎？伊耶長大了耶！」

「我明白的，老爺……」

＊＊＊

其實對於「家」這個觀念他是很模糊的，儘管後來有個養父和名義上的弟弟，但也僅止於此。

他原本以為所謂的「家」就是如此。

沒有想過娶妻或是生子之類的事情，那太麻煩了，而且也不適合自己。

但事情總是出乎意料。

他和那傢伙在一起了，而且現在還有了小傢伙。

小傢伙的出現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麻煩，因為照顧小傢伙的事情交給僕人們就好了無須他來煩心，但如果說自己的生活沒有什麼改變那是騙人的。

雖然自己還是脾氣暴躁，雖然鬼牌劍衛的工作依舊煩人，雖然自己的養父還是那麼囉嗦，但只要踏進家門，他就覺得煩心的事情似乎消退了一點點。

還記得那傢伙問過自己為什麼會選擇收養小傢伙，不會是因為有一頭像他一樣的白髮吧？

自己當時沒有給答案。

他走到房門口時，聽到一陣歌聲。

我的寶貝寶貝  給你一點甜甜

讓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

逗逗你的眉眼　讓你喜歡這世界

他輕輕推門，不意外瞧見那傢伙哼著歌哄小傢伙睡覺。

哇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

倦的時候有個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寶貝

要你知道你最美

那傢伙的聲音並不動聽，但小傢伙卻因為這樣的歌聲而睡著了。

他站在門口佇足一會兒，覺得這樣的畫面很動人。

為什麼會選擇收養小傢伙呢？

其實答案非常簡單。

他走到那傢伙的身邊，伸手摟住對方的腰，輕輕撫過對方的面頰傾身吻上。

……只是因為，小傢伙有如對方一般的紫色眼眸而已。

　　　　　　　　　　　　　　　　　　　　　　　　　　　　　　　　　　　　　　　　　【完】